【安雷】海沫与星砂
「我们相互掌握着所有对方倾慕的东西」
文：山鹊
改：白客
OOC避雷预警
星球梗有授权
短短打
极端意识流，写到瞌睡所以很辣鸡
雷狮疯狂地爱上了一条人鱼。
他似乎总是和那深远广袤的海洋有些不解之缘，他家门前的那一片大海的浅滩成了他打定主意离开、又打定主意留下的心结。
在雷王星可以看到物质长滩：在海水与陆地的边界处，物质会慢慢的从海水转质为土地。
这两者之间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土与水之间的状态极其混沌，量子波动陡增，任何人都难以接近。
就这样，雷王星的陆地和海水永远相隔，在他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海滩上的奔跑。①
而雷狮从小的梦想就是能有哪一天坐上一艘破败却充满年代感的海盗船扬长而去，看着他住的那间茅草屋消失在眼目所及的尽头。
那一天他站在家门前，远眺着“属于”他的那一片海时，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当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爬上了那一小片沙湾，然后露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的鱼尾，在全部拖到陆地上的时候，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双腿。
雷狮听老一辈说过，那些是人鱼，是在雷王星还没有那样诡谲的量子变化时，生活在靠海一带的人们。因为再也无法回到陆地，于是渐渐长出了鱼尾，为此他们放弃了陆地，此后开始在海底徜徉。
雷狮曾经那样渴求着自己能够变成一条人鱼，去接近那将他拒之体外的大海。家族里的老人们都对着他摇头叹息，他也无数次地向着那片海域走去，最终来将要踏上沙湾的时候被阻挡住。
人鱼坐在沙湾上，将放在沙湾上的衣服穿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的高大灌木丛和天空，雷狮连忙将手里的水壶放在了桌子上，朝着人鱼和海跑去，陶瓷做的水壶在柜台上颤抖了几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人鱼看到飞奔而来的雷狮似乎吃了一惊，但他并没有惊慌地躲进海底去，而是带着笑容看着雷狮被拦在沙湾的外面，不能再进一步。
人鱼友好地朝他挥了挥手，“嗨。”
“你还会说话？”雷狮看着人鱼，人鱼笑了出来，“我们好歹是一个祖先啊……怎么可能不会说话。”
雷狮面对着人鱼坐了下来，“你叫什么？”
“安迷修。”
雷狮看着安迷修海一样碧蓝的眼睛，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是盯着安迷修，而安迷修并不在意雷狮毫无礼貌的注视，似乎是渴求地看着天空中掠过的飞鸟。
“喂，海底……漂亮吗？”等到风吹来的时候，雷狮轻轻开口问道。
“很一般。”
雷狮努了努嘴，“给我讲来听听？”
安迷修还是带这那样的笑容，回头看着真正属于他的海。
“我得回海里去了。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们可以明天见。你可以定一个时间。”
雷狮耸了耸肩，“无所谓，我就住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能看到。”
安迷修点点头，回头看着雷狮：“那咱们明天见？”
“噢。”
那一瞬间，雷狮看到月光倾洒在安迷修海一样的眼睛里。
真是漂亮的生物。
雷狮戴着一夜的星辉，安迷修将衣服叠好后放在沙滩上后进入了水中，他在远方看着雷狮走进了屋子，然后潜入了海底。
第二天，雷狮出门去买东西的时候在海边站了一会儿，安迷修的衣服就摆在他的脚尖前。
那衣服雷狮从来没见过，也许是藏在了某个石头的后面。、
等雷狮抱着面包回来的时候，安迷修已经穿着衣服在沙滩上坐着了。
“你吃不吃？”雷狮走到安迷修跟前，将长棍面包递了过去，安迷修接了过来，“还好物质的结构足够坚固的话就不会被量子层干扰……这是什么？”
“啧……面包。”
“是陆地上的食物啊……”安迷修喃喃着，雷狮挑了挑眉毛，“喂，人鱼。”
“别叫我人鱼，我不是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不过，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最后的骑士。”
“噗……”雷狮笑了起来，“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好蠢啊。别乱扯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呢？”
安迷修恋恋不舍地把面包裹了起来放在沙地上。“我竟然有一天会给一个人类讲海底是什么样子……
“就是有彩色的珊瑚礁，很多小鱼会在里面穿行，很大很大的珊瑚礁我们会把它们掰下来用来搭建房子。也有很荒凉的地方，荒凉到连水草都不屑于生长，所以那里黑暗又凄苍，大概就像是沙漠一样吧？不过我没见过沙漠。
但是即使是那样的放也会有点着小灯的鮟鱇从哪里走过。人鱼会在自己熟悉的海域生活。”
雷狮看着安迷修，“那你干嘛跑出来？你们人鱼来到陆地上还会有腿，太神奇了。”
安迷修苦笑一声，“长着腿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离开这片海。这篇还像是个囚笼一样。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个梦想，我想有天站在陆地上，成为从书中看到的那样彬彬有礼的骑士，能保护人类小姐，为衷信的王战斗。”
雷狮垂下了眼帘，“是吗。我可是从小就小想做个驰骋在大海上的海盗了。”
两个人惊愕地对视了一眼，安迷修笑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么羡慕那些海鸥和白鸽了。他们可以飞在陆地的天空上，也可以略过海面的微风。”
雷狮看着安迷修身后的那片海。
“等到有一天，我一定要买一搜宇宙飞船。咱们一起去凹凸世界的其他星球，到时候你去走过万水千山，我就于大海终身为伴。”
“好啊，加油。”安迷修笑了起来。
雷狮十八岁的时候，发现自己疯狂地爱上了他的人鱼朋友。
这个时候他拥有了自己的飞船，他真的可以离开雷王星去触摸大海的浪花时，他却步了。
羚角号不能穿过量子层，他履行不了诺言。
安迷修站在量子层面前朝雷狮伸出了手，“祝你远征顺利，恶党。”
雷狮闭上一只眼睛，他伸出手虚握了一把。
好像是他握到了安迷修的手。
他笑了，情深许久却从没触碰过对方。安迷修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登船的雷狮。
安迷修有点儿尴尬，他把眼睛揉红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好吧。我本来是想留给你一滴眼泪的。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
雷狮想了想，“永别了，骑士。海盗要去远征了。”
安迷修朝他挥了挥手的时候，那只被安迷修揉红的眼睛终于落下一滴泪来，海水一般的泪水穿越过量子，转质成了雷狮手中握住的砂砾。
“谢谢。”雷狮朝安迷修挥了挥手。
安迷修目送着雷狮远去，带着那一身很久以前一个紫色眼睛的小男孩送给他的衣服回到了海里。
他没办法离开蔚蓝的囚笼了，他被圈在这个牢笼里，他的爱人向往的牢笼里。
他既不能看到陆地的大河山川，也不可能成为穿盔戴甲的持枪骑士。
“我回来了。”安迷修向他的大海呼唤到。
在雷王星之外的海，有些温柔而恬静，有些则时常暴怒，掀起滔天巨浪，把一切掩盖在浪花之下。
雷狮喜欢躺在浅滩上，像安迷修无聊的时候那样任细小的浪花铺在身上，打湿衣服，头发像是一条条分不开的小鱼上下晃动着，在太阳的照射下似乎整个海面都静谧而温暖。
他说他要终生与海洋为伴，直到那天他回到雷王星。返航的途中，他忽然觉得似乎无垠的宇宙正如他所眷恋的广袤大海。
“我回来了。”雷狮踏下羚角号的时候，他的头巾和风衣被海边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雷王星的量子层不知什么时候被溶解，海水拍上沙滩留下了深色的痕迹，他的茅草屋早就没了踪影。
雷狮心里有些不安，他走到那片沙湾上。石头背后房这一套他很熟悉的衣服，白衬衫、黑裤子，破了的地方用绷带缠着，已经被海水腐蚀得千疮百孔。
雷狮看着远处走来的人，他跑了上去，是家族的那位老爷爷。
“你是……三少爷。”
雷狮点点头。
“那些海里的人鱼呢？量子层呢？”
老爷爷想要伸手摸摸雷狮的头，却被雷狮躲开了。
“量子层……您离开后一年就消失啦，人鱼一族随着量子层的消失，他们一起陪葬了。人鱼一族本来就是因为量子层才出现的，现在全部消失啦。”
雷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跑进了沙湾里，海潮没过了他的膝盖
——他从未觉得什么地方的海水比雷王星的海水要冷。
有什么东西因着太阳的照射在水中熠熠发亮，雷狮低头去看，是一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盛满了碧蓝的砂砾。
像极了自己胸口挂着的小瓶子里装着的那一小撮。
-fin-
他们一个得到了一切却丢了爱人，另一个什么都没得到。
困死了，睡觉了。
明天看看质量，质量不好我也不删。
灵感来自《星球日记》https://rofix.lofter.com/post/19074e_1185fd8f
这个星球我还专门跑去要了授权来的……恩……
①就是关于沥拿星球的简介化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