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儿

你会不会披星戴月,乘风破浪来我梦里

【二大】Galaxy·烬与芒

简介:印飞星愿意用一生,去等一粒属于东方纤云的灰尘。

无敌OOC,乱写,很迷,小学文笔,字数7000+,没有逻辑,格外沙雕

不要在意我的魔幻物理和魔幻天文,谢谢

低质量混更产品,属于“我抄我自己”类型

脑洞来自  刘慈欣《三体·死神永生

文/山鹊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

                      ——席慕蓉

本篇歌单:《灰烬与微芒》配乐

※BGM未到切换点前可单曲循环或等下一个BGM点

BGM

“你知道头顶往上九万里,那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这是我刚刚进入逍遥宇航学院的时候,我的导师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叫虔云,今年十八岁,是整个逍遥宇航最年轻的教授印飞星唯一的学生,我对这个身份骄傲不已,而我的老师对我却好像从来没有满意过。

老师是个三十岁刚出头的男人,一头柔顺的白发常年用青蓝色的缎带束着,衣服总是整洁的西装,手里放不下几本和学术有关系的书——我曾经偷偷翻看过,里面大部分都是已逝的战争英雄东方纤云写下的著作。

没人不崇拜东方纤云,我想。

 

那是我第一次有资格登上飞行舰。

前一天的夜里,老师忽然敲开了我寝室的门,递给我一身紫金色的飞行服。我看得出这是百媚飞行分部的制服,而我的老师毕业于逍遥飞行分部。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师,他却几乎是有些强硬地把衣服塞进了我的手里:“你紧张吗?”

我摇了摇头,“只是一次实践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

老师撑着下巴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哦,那是没什么好紧张的。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飞行舰上的。”

我笑了笑,“监督我吗?那我可就要紧张了。”

老师摇摇头,他的眼睛盯着我,“上去指导你而已,看看我教了好几年的学生是不是一个脑子里空空如也的蠢货。”

我耸了耸肩,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到了老师那双淡红色的眼睛上。自我见到它们以来,那双眼睛一直冷冷清清地冒着不容亲近的寒气,而这时候竟然被我桌台上点燃的一支小灯烘烤得融进了颜色。他仍然在看着我,却又不是真的在看着我:我看到老师眼睛里光芒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他是在透过我的眼睛、穿过我的灵魂,寻找别人的影子。

我没有动,老师留给我一身百媚部的制服和一本飞行舰的操作手册之后就离开了。我把已经挂好的、属于我的逍遥部制服叠进了衣柜里,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老师留下的手册。那是一本酒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我将它翻开,里面是一些偷工减料做下的笔记,字迹也格外潦草,看上去可不像是老师的手笔,我皱着眉头翻了几页,却发现零零碎碎的笔记里有用的东西却真的不少,只言片语间把飞行舰的每一种型号都讲述得明白透彻。

我起了好奇心,将笔记翻到了扉页,却看到了令我震惊不已的东西:我看到了老师的笔迹,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我刚刚成为他的学生时他问我的问题——

你知道头顶往上九万里,那里藏着什么吗?

而下面是手册里所有的笔迹,那是一句回答和一个签名,签名上写着的是我一直认为老师崇拜的、东方纤云的名字。

我看向那件被我挂在门上的百媚部制服,心里忽然升起一阵莫名的猜想。

 

第二天清晨,我穿着制服推开屋门的时候,看到老师已经站在门口了。

今天的老师和往年都不一样。他剪掉了搭在肩头的长发,脱掉了笔挺的西装,穿着一身我梦寐以求的军服,金色的细穂垂坠在他的肩侧,那个瞬间老师仿佛是个和我一样正准备踏向宇宙的、满是热情的青年。

我有些拘谨地向他问了好,他瞥了我一眼,带着我朝宿舍外面走去。

老师抱着他的头盔,我看到他的头盔虽然被擦得锃亮,却仍然有微小却细密的裂痕盘桓在上面。我刚想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先向我问话了:

“昨天给你的笔记你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

老师点点头,接着便不说话了。他在我前面走着,我忽然想起了刚才被截断的问题:“老师,您和东方纤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他的笔记本?”

老师愣了一瞬间,“这是秘密。”

“那我身上的制服是东方纤云的吗?”

老师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快走上飞行舰的时候,才朝我点了点头,“是的。”

我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老师已经打开舰门坐了进去,于是我只好放弃了询问的打算,小心翼翼地坐进了飞行舰里,这个我从小就幻想着的空间。

我操作着手里的仪器,老师就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忽然想到,这似乎是我听说的、老师进入飞行舰的第一次。

老师一直研究理论方面,对飞行舰和战争都提不起兴趣,而我听说过的唯一一次转变,是我来到逍遥宇航的那一年。

那年我十一岁,带着一腔想要进入飞行舰去作战的热情。副校长告诉我那时只有二十多岁的印飞星教授想收我做学生的时候,我看着他,我说我想上飞行舰,我想作战。

我想在宇宙的炮火里绚烂地绽放一次。

我以为这样的回答足够让这位侧重理论的教授放弃我,可我没想到的是,副校长告诉我印飞星教授曾经也是一个一级舰队的队长。他愿意为了我分出精力来教我关于飞行舰和实战的经验。

当时的我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那位冷清的副校长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

现在我明白,他和老师一样,都在透过我看着另外的什么人,那时候他对我说,“可能是因为你有一双黄钻石一样漂亮的金色眼睛吧,虔云先生。”

我最后拉下飞行舰的手闸,机体缓缓地停在了我出发时的停机坪上,老师看着我笑了笑,“做得很好,虔云。”

我摘下头盔,对老师笑了笑:“您该恭喜我毕业快乐了,是不是?”

老师点点头,他打开舰门之前,我拉住了他的手:“老师,您是东方纤云当时的战友吗?”

“远不止是。”老师看着被我握住的手腕,他忽然抬起了头看着我:“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我记得。”

我也看着老师,而这次我看到老师是真的在看着我,不透过我寻找任何人,于是我对他笑着说:“头顶往上九万里,藏着我未来要去征服的宇宙。”

老师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这是你唯一一次让我满意的地方了。”

“是哪里满意?”我笑着帮老师打开了舰门,对这句话有些受宠若惊。老师靠在飞行舰上,“因为你长成了你自己,虔云。毕业快乐。”

 

我再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还没过几年,他已经穿着一身军装了。

战事加急,所有具有战斗能力并且熟悉飞行舰的老军官都被调回了前线,而早就转了方向去研究理论的老师也在其中,他年轻的时候是整个逍遥分部的副部长,这次成了整个一级舰队的队长,而我所带领的一组二级舰队正好被括在老师的麾下。

我在人海里向老师挥了挥手,我看到老师冲我笑了。

不一会儿,他走到了我身边:“好久不见,虔云。”

“好久不见。”我笑了笑,站在他的身边,现在的我和他一样高,却比他健壮不少。我看着整个舰队,却没在老师的眼睛里读出重返战场的惊惧。

那天我和老师在舰队里一起喝了酒。老师的皮肤一直偏白,那天他只喝了两口酒,两颊就泛起了红晕。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会给我一本东方纤云的笔记?

他不像我还没毕业时一样严厉地拒绝我,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你知道吗?东方纤云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个傻子。”

我看着老师,他垂着眼睛,声音很慢,像是在念一本别人写给他的回忆录给我听。

他说,东方纤云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个傻子,但印飞星也不遑多让。

BGM

他们两个是同一届的学生,而且好巧不巧地被分在了关系最差的两个学院里。几乎整个学生时代,印飞星的时间不是用来研究飞行舰,就是在和东方纤云斗嘴打架,两个人幼稚得像是刚刚从保育院里出来,可谁也没料到有一天他们会在观星台的扶手后接吻。

 

那是五年级的时候,印飞星坐在学校的一颗老树上等着东方纤云的班级下课。那天他带了很多朋友,因为那天他决定给东方纤云表白。在那之前的五年时间,印飞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东方纤云,直到他的朋友星河说,他们简直像是一年级的那些小男孩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同学一样地欺负对方,简直无聊得过分。

印飞星却莫名其妙地把那句话听了进去。他喜欢东方纤云,只是他自己没发现。

可那天他从树上跳下来想对东方纤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却忽然哑了口,那些火苗似的勇气忽然就不见了,但那天他没有白费功夫——

那天东方纤云在树下弯着腰,在他耳边轻轻问了一句,“八戒,你想说你爱我,是不是?”

印飞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却又听到东方纤云说,“真巧,我也想对你这样说。相逢告诉我的,她说……”

东方纤云的话还没说完,印飞星就推开了他,他朝东方纤云大喊着,“你少乱讲,谁要说‘我爱你’了?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而已!”

东方纤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但听了印飞星话后却忽然笑了起来,等印飞星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东方纤云拉着手跑了起来,他们跑过宿舍,跑过钟楼,跑过尖顶的学校教堂,跑过停放着飞行舰的基地,跑上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们躺在那里的地上气喘吁吁,东方纤云伸出手,像是要把头顶的整片天空揉进手掌里。

“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穿过宇宙,对不对?”印飞星扭过头,问东方纤云。

“对。”东方纤云有些喘不上气,他一连回答了好几次,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他们别过脸,将唇瓣贴在一起,闭上眼睛就感受得到对方的呼吸。

之后东方纤云靠在印飞星的肩膀上,脑袋随着印飞星呼吸时肩膀的起伏而晃动。天色带着薄暮斜拉,笼罩在他们的脸上。

印飞星别过头去看着东方纤云,两个少年对视着,他忽然问:“如果你说你爱我是真的的话,你到底能给我些什么呢?”

东方纤云想了想,他轻轻握住了印飞星的手腕,“我一生里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磨不灭的喜欢。”

他顿了顿,“剩下的我不能保证,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这一生都交给你。”

 

他们两个人的恋爱没有被他们的任何一个朋友看好过,可他们却一直牵着手走过了毕业,一直到那天,他们两个一起穿上了飞行舰队的军装,有了一起并肩飞向宇宙的资格。

可是后来东方纤云成了英雄,却让印飞星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勇气,失去了喜欢,还失去了本来应该得到的、爱人的一生。

那是东方纤云成为上将的唯一一次战败,也是最后一次。那天他们带着战胜了一波宇宙海盗的舰队回家时,却被另一波飞行舰围住。他们剩下的战力不多,甚至连突围都远远不够。东方纤云在指挥室里眉头紧皱的时候,印飞星忽然冲向窗边,一颗处在两颗恒星间的小行星忽然一点一点成了破碎的飘片,接着是不远处的另一颗,再一颗……

“东方纤云,转弯!”印飞星朝控制室大喊,他的眼睛还死死锁着窗外——无数颗小行星脱离他们的轨道,朝这里涌来。

“快联系指挥部,我们被海盗舰队包围,还遇上了小行星流!”印飞星闯进控制室,这架飞行舰只有印飞星和东方纤云两个人,东方纤云刚刚控制飞行舰转体,他的目光扫过疾驰而来的星球和舰队周围的敌机,转过头来看向印飞星:“如果我们没办法突破包围,还迎上了小行星,那要怎么办?”

印飞星站在门口忽然没了回应。他舔了舔嘴唇,看着那双正对着自己的、曾经让自己浸润其间的眼睛,忽然笑了:“我现在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就是陪你一起,同星星变成灰烬。”

“别这样,八戒。”东方纤云摇了摇头,他从操作椅上站了起来,对通讯器朝外吩咐道:“注意时机。”

接着,他朝印飞星走去,“你还记得在学校里你问的那个问题吗?你说渡影教授曾经问你知不知道头顶往上九万里的星空到底藏着什么,你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现在我知道我要怎么回答了,八戒。

头顶往上九万里,是我要守护的星球和我唯一的爱人。”

接着印飞星被他推离了驾驶舱,他看着东方纤云迅速关上了舱门,听到头顶的广播器告诉他即将分离驾驶舱和飞行舰机体——

他透过铉窗,在一片涌流的星海中看到属于东方纤云的飞行舰。

在宇宙里有如烟尘大小的他向其中最大的一颗行星撞去,接着印飞星在着的那座机体一阵晃动,他知道他是被下属的飞行舰拉住了。他后退一步,看到刺目的红光越过宇宙间无穷无尽的黑绸,有细碎的石砾拍打过铉窗,宇宙里却寂静无声,只有火光和星屑漫无目的地飞溅。

印飞星扶着墙壁,看到一颗被撞毁的行星爆炸时击过海盗舰队的机身,周围的小行星被开出一条通路来,那辆接住他的飞行舰迅速跟着大部队从通路突围赶回地球,在那之前,印飞星呆呆地看着窗外,那里有一个残缺的星骸被最近的一颗恒星束缚住,停留在浩渺宇宙的一个定点里,周围是弥散的尘埃。

他站在那里,置身于浩瀚无边的宇宙,看着自己的爱人与群星一同化作灰烬,在天空的尽头留下一座残缺的星碑。

 

老师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就低了下去。

他又喝了一口酒,才笑着对我说:“他就只是个爱逞一时英雄气概的蠢货,对不对?”

“他是因为想保护你。”我轻轻地说,老师不屑地哼笑一声,沉默了。

我陪他坐在那儿,“我曾经问渡影校长,为什么你明明偏重理论,却非要让我这个一心一意想上战场的人当你的学生,甚至为此不惜迁就我来教我实战?”

老师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他的睫毛太长了,把里边流转的光和情绪遮挡得严严实实,却说了一句和当年副校长如出一辙的话:“也许是因为你也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吧。”

我好像忽然明白了那么多年,老师凝视着我的时候到底在透过我去寻找谁的影子和灵魂,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因为我长成了我自己而让他满意。

他想找东方纤云的影子,可我最终也成不了那位拯救了整个舰队的、闻名于世的英雄,他什么都明白,却仍然想要在生活里找到一点能让他想起爱人的东西。

我是其中之一,我是其中唯一。

“印飞星上将,”我看向他,这个把我指导长大的人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我朝他笑了笑,“作战加油。”

“你也是,作战加油,虔云。”

那个瞬间,我没听清老师含糊的到底是一句“虔云”还是“纤云”。

 

第二天,第一舰队集体出击,迎战早已逼近至第二防线的海盗舰队。

老师的战舰在最前端,一身墨色军装裹着他,他一个人坐在控制室里,对着通讯器下达指令。

那是一场胜仗,我们从左翼成功击败海盗的一队军舰,准备返航。

可就在我们准备返航的时候,我旁边的控制室传来警报——

离我们最近的一颗恒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坍缩,形成黑洞。

我咒骂了一声,提高了飞行舰的马力,却惊恐地发现飞行舰根本没有反应,不一会儿,我听到老师的声音从广播器里传来:恒星已经完全坍缩,黑洞形成,我们被黑洞造成的引力波困在了这里。

整个舰队一下慌了神,我身边站着一个刚刚进入军队的小姑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对舰队来说,对宇宙里每一个飞行物来说,被黑洞的引力波困住,就代表了死亡,只是临近时间的不同而已。

沉默的宇宙里爆发出一浪盖过一浪的、不可闻的躁动。整个舰队几乎失去了控制的当口,广播器里又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我曾经做过一个假设,各位。如果我们能像切开磁感线一样切断黑洞的引力波,哪怕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也能让整个舰队脱身。”

BGM

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眼睛盯着因引力波影响而滋滋叽叽的广播器。我听到老师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困难地开口:“我猜,各位都很想回家,是不是?”

是的,我想。

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地球上有他们深爱的人,那个刚刚止住啜泣的姑娘有思念的爱人和父母,我身边站着的一位军官从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念叨着他母亲的生日。

可老师没有。他的父母在战争的最开始就被海盗舰队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独一无二的爱人永远留在宇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疯了似的跑向铉窗——

我看到老师脱掉了那身烫着金边的笔挺军装,穿着一身衬衣和一条逍遥宇航里的校裤——用那种十几年前在学校里流行过的装扮,坐在飞行舰的外壳上,头上戴着头盔,手里握着通讯器的线,通讯器被他放在一个小型的非真空盒里,而他眺望着很遥远的远方,却不知道是在看着哪里。

“你知道头顶往上九万里,那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广播器里传来老师失真的声音,我趴在铉窗上,而老师忽然转过头来看向我。我和他四目相对,距离遥远却又恍惚近在咫尺,他在看着我,又在透过我看别人的灵魂,问出这个问题的语气和我十一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像时光穿梭回过去,属于他的过去。

我看到他那件白色的衬衣和他浅色的头发在浓重的宇宙和黑洞被衬得发了光,好像他少年时期站在逍遥学院的阳光下等心爱的人下课一样:“对你们来说,也许是你们想要守护的星球和爱人,也许是想要征服的远方,”

这天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的老师——一级航空舰上将印飞星回答他问过我的问题:

“但对我来说,头顶往上九万里,藏着的是我的爱人和星星化作的灰烬。”

我看到老师别过目光,朝远处眺望了一眼。我甚至看到他在笑。接着,他在逐渐扩大的黑洞前回到了机舱。

只属于他的那架飞行舰缓缓动了起来,开足了马力的高级飞行舰能够改变时空曲率,我站在铉窗前,看到那架飞行舰沿着竖直的方向飘进了黑洞里,而在进入黑洞的那一瞬间,那架飞行舰熄灭了所有的动力——

老师把自己永远停在了进入黑洞的一瞬间,我看到在无数个维度交叠的地方,老师逐渐变成了一个发亮的光点,留在浩渺的宇宙里,好像在地球上仰起头来就能看到的一颗星子。

忽然,窗外的一切都移动起来。

黑洞的引力波被切断,整个舰队井然有序地想着家乡返航,舱内却没有爆发出欢呼。大家沉默得像是都身处在无声的宇宙里,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眼泪已经滑了满脸。

离开这片星域之前,我最后朝窗外望去,朝老师坐在飞行舰上眺望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一颗残缺的星骸在遥远的宇宙对面,被尚未坍缩的恒星照射着发出温暖的光芒,它和老师化作的光点在宇宙的两端正正相对,遥遥相望。

我终于哭出了声,也终于明白老师是在瞭望着哪里。他是看到了他的爱人就在宇宙的远处漂浮,他知道他该去陪着。哪怕距离很远,但那些在宇宙里翻滚的灰烬总有一天要飘过黑洞的周围,掠过他化作的光点,停在他的身边。

他有无限长的时间可以去等,他愿意等无数年,等到属于东方纤云的某一个部分,跨过几百万的光年,来到印飞星身边,哪怕是一粒他化作的灰烬。

宇宙里仍然寂静无声。

 

BGM

我走进逍遥宇航的图书馆,第一次有勇气拿起小的时候所倾慕的英雄的档案。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一张属于东方纤云的照片,第一次知道副校长和老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因为你也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吧。”

照片里的人有一头扎成马尾的黑发,一双黄水晶雕成的金色眼睛在一副细框眼镜后面闪着光,像是一架画框后的落日图。他有些拘谨地笑着,身上穿着一件紫金色的逍遥宇航百媚分部制服。

我在第二页的地方,看到了老师的名字。

上面用干干净净的铅字印着“伴侣  印飞星”的字样,旁边是老师十六七岁模样的照片,浅色的短发随意地碎在额前,一双红色的眼睛闪着灵动和狡黠混在一起分不清楚的神采,在看着不知道什么方向。

我翻到前一页,才发现原来这两张照片是一张被裁开的合影,老师正带着笑容歪头看向东方纤云。

这时候,一个女学生忽然抱着一本资料走了进来。

我的目光随着她。

在书架上,我看到那是属于老师的资料,我从书架上把它取了下来,将它和东方纤云的资料摆在了一起。在这之前,我翻开第一页,将老师的名字前缀上了他的爱人的姓氏。

之后我离开了图书馆。

纸页之间,他们的一生都被记录在册,那些一生里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磨不灭的喜欢,不知道从他们的灵魂深处转录到了谁的心里。

我轻轻笑了,今天是个晴天,夜晚的时候,也许抬头就能看到连天的星海。

-fin-

宇宙无垠我在等你

不敢发出来见人了

我写文好差

有任何问题在评论或者私信里喵一声我就会出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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