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儿

你会不会披星戴月,乘风破浪来我梦里

【哈德】Bad Apple.勇往以赴

简介:向南向北,我都情愿

无敌OOC,乱写,很迷,小学文笔,字数7000+,没有逻辑,格外沙雕

文/山鹊

“一艘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莱蒙托夫

故事来源:《粉红色的漂流瓶》

德拉科其实是不抱希望的。

他将一个系着墨绿丝带的漂亮玻璃瓶推进了森林的河里——总之,希望它能漂进海里吧。

做完这一切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上面记着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地址:中心广场,猫脚巷十三号。

这张纸是潘西硬塞给他的,起因只是他抱怨了一句“为什么现在的工作这么麻烦,如果能不用睡觉就投入工作的话那就太好了”,之后潘西便殷切地将这个地址写了下来:

“你务必去看看,德拉科!这个女巫的提取魔法太灵了,一定能帮到你的!”

德拉科现在正站在湖边,用一种极度纠结的表情盯着那张字条。他觉得潘西多半是在戏弄他,但“不需要睡觉就可以精神振奋”又格外吸引他,最终,他决定到中心广场去,尽管他连“猫脚巷”这个名字都从来没听说过。

德拉科从森林幻影移形到了中心广场,他走到广场的拐角,从另一边转过去可以走到他上班的地方——澳大利亚魔法部。他在霍格沃茨之战后便来到了这里,目前是现任魔药部部长,每天在一群坩埚前脚不沾地地忙,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想要不用休息就能工作的原因。

 

兜兜转转地在中心广场走了几个来回,正当德拉科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瞥到一条隐蔽的小巷,巷口的牌子已经老得掉漆了,几乎就要看不清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但德拉科还是捕捉到了它的名字——猫脚巷,他终于找到了。

德拉科几乎是跑着进去的,找到第十三号时,他小心地用魔杖试探了一下,才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房间里是空的。光线很阴暗,门的正前方没什么空地,只一个破破烂烂的老木头楼梯亘在他面前,其余的地方都是窄窄的墙壁,上面住满了休养生息的蜘蛛和蜈蚣。

德拉科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他有些嫌恶地环顾了一下里面的光景,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走上了楼梯。走了没几步,他就看到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和楼梯差不多破烂的小木门,里面透着几束光线,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外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德拉科身后是一片严丝合缝的黑暗,正逼着他往那扇透光的门走去。

德拉科深呼了一口气,一只手攥紧了魔杖,另一只手搭上了门把,硬着头皮拧了一圈,之后德拉科忽然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他朝前跌去,脚下的楼梯和手边的木门都消失了,他落进一片刺眼的白昼里。

德拉科着急忙慌地给自己放了个漂浮咒,可是当咒语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忽然站在了一片青绿色的地板上。

 

他晃了晃头,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他的魔杖。

他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窗明几净,都是干净的浅绿,像是置身在一片阳光下的海洋里,整个房间只有一个长条沙发、一个画架和一只放着一颗青苹果的低矮圆桌。

这时候,一个提着巫师帽的女巫从圆桌的桌布低下钻了出来:“嗨。”

德拉科抿着嘴冲女巫笑着点了点头,“您好。”

女巫上下打量了德拉科一圈,“你是想来让我帮你抽取你的‘瞌睡’,对吧?”

德拉科皱了皱眉,“你是个摄魂取念师?”

“噢,你知道,有些能力是天生的。”女巫歪了歪头,示意德拉科坐到一边的长沙发上去,她取出了自己的魔杖,正随口问道:“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德拉科看着女巫的魔杖尖凝聚起的光,他想了想,目光忽然瞥到了旁边摆着的画架上,“魁地奇……和画画吧,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想成为一个灵魂画框匠。当然,我父亲是不会允许我有这种想法的。”

女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她的魔杖对准了德拉科的额头,德拉科只觉得一阵眩晕,之后他便没了意识。

德拉科再醒来的时候,女巫正坐在他的旁边,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那玻璃瓶里盛满了透着祖母绿色的烟雾,正随着女巫的动作上下翻腾着。

“那是什么?”德拉科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他朝女巫看去,女巫冲他笑了笑,将瓶子送到了他的手边:“这是你的‘瞌睡’。我抽取了一部分,还留下了一点儿在你身体里。”

德拉科将玻璃瓶举到眼前,看着烟雾被窗外敞亮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瞌睡”是这么美的东西。

“为什么不全部取走?我一点儿也不需要这东西。”德拉科将瓶子还给了女巫,女巫朝他笑了笑,将他送到了门口:“当然不能全部带走,你将来会明白的。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再见,德拉科先生。”

德拉科被女巫一把推出了屋外,他回过神的时候,正站在另一条小巷的尽头,猫脚巷早已消失不见了。

 

除了第一天德拉科的头晕了一整天后,剩下的日子里,他发现从小一起长大的潘西诚不欺他。现在,他每天只需要睡一两个小时,就能精神亢奋地在熬制室里工作一整天,潘西和布雷斯见了他都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一边打瞌睡一边抱怨工作的部长对着鼠尾草做别人干不来的精细切割。

 

“德拉科,我有个事情一定要问你。”这天,潘西面色凝重地扯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你得告诉我和布雷斯,你最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我能受什么刺激?”德拉科有些困惑地看向自己面带担忧的两个朋友,用魔杖将坩埚下的火熄灭了。

“不,你最近太精神了——就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和参加工作的时候都一个样子,不打瞌睡的时候多半是斯内普教授在你身后身前站着。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找女孩子谈恋爱了?”潘西朝他挑了挑眉。

“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我得谢谢你。”德拉科把潘西的手松了下去,“我是去拜访你推荐给我的那位女巫了。她抽掉了我一大半的‘瞌睡’,这就是原因。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希望大家今天下班愉快?”

潘西和布雷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德拉科晃着走出了办公室,他们对望了一眼,布雷斯的嘴角抽搐着:“帕金森!你到底给马尔福推荐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潘西惊叫道,“我那天不过是看了本小说,正好德拉科说他想能不睡觉就工作,我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两个人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德拉科早就熄了火的坩埚炸了。

潘西和布雷斯等爆炸过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从牢不可破咒的保护罩后面钻了出来。

潘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坩埚的碎片,轻轻闻了闻。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熄火了吗?”布雷斯捏着魔杖站在潘西的身后,准备随时再给他们放一个防御咒。

“好吧,布雷斯……我得承认,问题大了。”潘西吞吞吐吐地说道。

 

最近德拉科上班变得有些麻烦。

中心广场总是人来人往的,让他挤到魔法部变得有些困难,于是他干脆改变了路线,从另一条路进入魔法部。

原因大家当然都知道,这已经在报纸上登过好几次了: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拯救过整个欧洲的哈利·波特出现在澳大利亚魔法界了。虽然所隔甚远,但每个巫师都想和名人有一张合影或签名,这当然不难理解。

难以理解的是,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波特来到澳大利亚之后不去观光,也不来魔法部相互学习,只是整天站在人流最多、现在又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更多的中心广场,站在每条街都穿的过的一个转角,从白天站到晚上。

不过很快,澳大利亚午巫师报帮大家解开了谜底:这位从欧洲远道而来的救世主是来找一个人的,可是人海茫茫,他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于是只好每天都在人流最多的中心广场等着,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看到他。

 

德拉科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正缩在办公室里舔一根羽毛笔糖。他看着报纸上那张绽开的笑脸和一双在油墨里熠熠发光的眼睛,心间忽然觉得有点痒痒的:“沙比尼,你说得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哈利·波特从日出等到日落?”

布雷斯的手一抖,一捆白鲜差点儿掉到地上。他清了清嗓子,走到德拉科身边坐下:“你上次和我们玩游戏之后,到底有没有履行诺言?”

“什么诺言?”德拉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布雷斯的表情有些僵:“你还记得生死水的配方吗,我亲爱的马尔福部长?”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首先是……”

布雷斯看着德拉科,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德拉科才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首先是什么来着?”

“魔法豆。”布雷斯提醒道。

德拉科的目光放空,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怎么会把这个给忘了?”

“那你总该知道‘复活汤剂’应该放多少鼠尾草吧?”布雷斯试探地问道。

“五汤匙。”这回,德拉科笃定地看着他。

“错了,三汤匙半。”布雷斯摇了摇头,“上次你熬复活汤剂之后,那锅药炸了,德拉科。我猜是因为你放了五汤匙鼠尾草?”

德拉科有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羽毛笔糖折了一半他都没发觉。

接着,他对布雷斯说了一声“我去静静”,便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布雷斯看着被德拉科撞开的门,总算相信了那天潘西说的话:“也许被抽出了‘瞌睡’之后,会影响到德拉科的记忆。你没发现吗?德拉科的记忆越来越差了。”

德拉科有些混乱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挤进了人山人海的中心广场。自从他让女巫抽取了身体里的“瞌睡”之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新的记忆了:能让他记住的东西很少,而他总是忙忙碌碌,也鲜少回忆起之前记住的东西。

他失去了很多很多的记忆,那个瞬间德拉科才忽然明白跟随他不需要的“瞌睡”溜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然,有一个人越过拥挤的人潮,握住了他的手腕。

 

“嗨。”

德拉科回过头去,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把他吸了进去,清澈的颜色就像阳光下不深的海水,泛着波光,流洒在月轮似的瞳孔里。这双眼睛他见过,却想不起来是在那里见过。

“你愿意陪我喝杯茶吗?”对方说。

德拉科看着他,露出了一点不可置信:“哈利·波特?”

“叫我哈利就好。”

 

德拉科和哈利面对面坐着。

他有些不安地搅动着手里的红茶,看着哈利认真地端详着奶盖上的魔法图案。

两个人都沉默着,德拉科先有些坐不住,他动了动,率先开了一个话题:“我看报纸上说,你是来等一个人的。”

“是的。”哈利听后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德拉科有些好奇地问。

“他有金色的头发。”

“我也是金发。”德拉科随意地笑了笑,“然后呢?”

“还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德拉科顿了顿,“我也是。你是把我误认成你要等的人了吗?”

哈利摇了摇头。

他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我是在等你,德拉科。”

德拉科怔住了,他停下搅拌红茶的手,有些困惑地看向哈利:“等我?”

“对,我是被你的漂流瓶叫到这里的,德拉科。”

 

哈利看着有些困惑的德拉科。

那天,哈利陪着罗恩与赫敏寻找一片适合举办婚礼的海滩,却忽然在海浪与岩石的缝隙间发现了一只系着墨绿色丝带的漂流瓶。

哈利去将它捡了回来,将它展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朝赫敏问去,“赫敏,澳大利亚的漂流瓶会落到英国来吗?”

赫敏被他问得一愣,“我想这可能性太小了,哈利。洋流会把它带着到处跑的。”

“那这就是缘分了。”哈利轻轻说。

 

“我给你的漂流瓶?”德拉科皱起了眉头,“抱歉,我不记得我有写过任何漂流瓶了——但也许是我忘了。我总是睡得很少,所以记忆力也不是很好。”

哈利却没有失望,他说:“你还能回忆起你写过什么吗?”

“我不能。”德拉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可以陪你。”哈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愿意带着我去找回你的记忆吗?”

看着那双绿眼睛,德拉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天他和潘西、布雷斯以及几个傲罗一起玩麻瓜的游戏。他们打一种叫“扑克”的纸牌,输的人要完成其他人提的一项要求,而正好德拉科最终败在了一个傲罗的手里。

那天的最后,布雷斯拍着德拉科的肩膀:“你去写一封信,寄给你从小暗恋到大都不敢表白的人。”

那天德拉科整个人都郁结地气红了脸,他眼角抽搐地问布雷斯:“可以含蓄一点吗?”

“你可以送个漂流瓶,如果能寄到的话。”

于是德拉科把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说出过口的话都写进了一张纸,把它塞进了玻璃瓶里,不抱任何它能来到该去之人手里的希望,将瓶子送进了溪流里。

德拉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哈利的绿眼睛。

“我想起来了。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你忘记你写了什么?”哈利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德拉科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哈利,自从他把“瞌睡”卖给女巫之后,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们一起去把那些记忆找回来。”

 

哈利任由德拉科拉着他跑出了咖啡馆,两个人在中心广场走了好几圈,德拉科都没想起他应该去哪里找他说的“记忆”,但哈利只是跟在他身后,就任由他牵着自己到处逛。

德拉科的手冰冰凉凉,透着一股缺睡少眠的无力。他轻轻笑了笑,用力回握住了那双泛冷的手:幸好,幸好他自己的手掌有力又温暖,刚好能把德拉科护起来。

他就这么被德拉科牵着,也牵着德拉科,在中心广场兜兜转转,忽然,面前一条小巷的砖瓦忽然向左右移去,一条小巷在两人面前出现。德拉科在巷口愣了愣,才继续朝前走去:

“怎么了?”德拉科回过头,看着哈利挣开了被他握住的手。

哈利站在刚刚出现的巷口,“你进去吧,我留在这里守着。万一这条小巷又不见了可怎么办?”

德拉科歪了歪头,做了好一会儿考量,才点点头,一个人朝小巷里走去了。

他重新叩开了巷子里第十三号的门。

这次,门还是没有上锁,那架楼梯还是带着一股气势面对着德拉科,他这次没有犹豫,朝楼梯尽头的光芒走去,阶梯吱呀作响,但这一次他没有对着脚下疑神疑鬼,而是朝着最顶跑了上去,他看到了那扇破木门,他伸出手推开他,接着一脚迈空,向下坠落。

而他稳稳地站在了一片浅绿色的房间里。

上次这里让他觉得像是海洋,而这一次,他转过身去找女巫的影子,目之所及却都像在巷口等他的、哈利的眼睛。

“我就知道你要回来。”

忽然出声的女巫把德拉科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到女巫戴着她长长的巫师帽,正坐在画架旁的沙发上。

“你知道?”德拉科皱了皱眉,他向女巫走去:“我发现我自从将‘瞌睡’给你之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事情。”

“哦,是这样,因为巫师的记忆被藏在每一个美好的东西里,而‘瞌睡’是个非常棒的东西,只是你不喜欢而已。你把它抽走那么多之后,肯定是会忘记一些什么的。”女巫对德拉科轻轻笑了笑。

“那现在我想把它们拿回来——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

女巫坐直了身子,她抬头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像是要顺着那双眼睛挖进灵魂去淘金似的仔细。过了一会儿,她才点点头,“好吧,我把你的‘瞌睡’连同你的记忆都还给你。”

“谢谢。”德拉科说。

“不,别谢我,我当然不会白白还给你。”女巫翻了个白眼,她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当时告诉我你小的时候喜欢画画,虽然你爸爸不准备让你发展这个。但是作为报酬,你就给我画一幅画吧,如果我满意,我就把它们全都还给你。”

“好。”德拉科听完后耸了耸肩,他搬了一把小椅子到画架的前面,画架的小柜子里塞着满满荡荡的颜料,德拉科拿出了几瓶,准备画一个女巫的时候,女巫重新开口了:“当然,我还有点儿别的要求。”

“什么?”

“我要对你使用遮目咒。你不能看着画板。怎么样?”

“你在跟我开玩笑?”德拉科的口气变得有些生硬,女巫不置可否,她来到德拉科身边,指了指他身边的小圆桌:“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把你所有的‘瞌睡’都带走的,之后,你可能会变成那样。”

德拉科顺着女巫的指向看过去。

那里放着德拉科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放着的那颗青苹果,而现在它已经腐败、脱水、萎缩,成了长着霉菌的一团。

德拉科打了个激灵,女巫问他,是不是还准备换回他的‘瞌睡’和记忆。

德拉科看着他握在手里的一瓶春日青,他抬起那双灰眼睛笑了笑:“那你施咒吧。我说过了,这些记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伴随着女巫吟唱咒语的声音,德拉科的视觉逐渐失去了作用。他在一片黑暗里,好像连平衡都从他身边逃离了,他有些不安,拿在手里的笔几次想要接触画布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女巫在他耳边吹了个口哨,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画你最熟悉的人或物,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样子吗?”

德拉科嗑了嗑嘴,画笔在画布上几次打滑后,他画出了第一道线,接着是下一道、另一道……

他停笔的同时,听到女巫轻轻的一声“咒立停”。

光重新照进他的眼睛里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画了一张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肖像画。

画里的男孩子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黑发,一双绿眼睛藏在眼镜后面,身上穿着吊吊搭搭的红校服,领带随意地在脖子上挂着。

“你可以把记忆还给我了吗?”德拉科看着自己握笔的手,将目光从画布里的哈利身上移开,他看向女巫,“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我想知道我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

女巫眨了眨眼睛,将魔杖抵在了德拉科的心口上。

 

德拉科喜欢哈利·波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也许是小的时候听多了他的故事,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被拒绝后的瞪视,也许是某一次争吵,也许是看到他击伤自己后露出恐惧的那一个瞬间。

不过他知道他们站在不一样的地方,但他不介意,他也知道他的锁骨下方有一道横亘在那里的长疤,那也是哈利带给他的——

其实如果当时用白鲜的话,那时的伤虽然严重,但也绝对不至于留疤,只是德拉科不愿意。他想,就让它当成自己的警告吧,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看清现实,可他在自己家里看着肿着脸的哈利时,他还是放软了心。

他又破了戒,不仅冒着巨大的危险否认了他是哈利·波特,甚至在哈利朝他的魔杖出手时,不加思索地就把它送了出去。

事后他为这些感到丢脸,他想为自己讨回面子。他穿着一身低领的毛衣,那道疤还在上面留着,没有变浅,也没有变平,像盘虬似的扎在那儿。他决定下一次见到哈利的时候一定要把面子争回来,可下次见面的时候,哈利从一片火海里握住了他的手。

德拉科在扫帚的后面环住哈利的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着的有求必应屋。

都随他去吧,那些警告和不服气都随他去吧。德拉科那个时候知道,也许他的喜欢早就不只是喜欢了。没有谁的喜欢会这样顽固不化,那些磨不灭的喜欢恐怕多半都已经变成他没来得及发觉的爱了。

那个时候,德拉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在得知哈利还活着的时候,从食死徒的队伍里将他们从有求必应屋里逃出来时德拉科摸回来的、自己的魔杖扔给哈利。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大声地喊着哈利的名字。他觉得那很蠢,可很快他就释怀了。

这就算是他的示爱了。

 

德拉科看着女巫,他伸手拍开了女巫的魔杖,“虽然有些不愉快,但谢谢你把记忆还给我。”

“哦,祝你今天之后睡个好觉。”女巫皱了皱鼻子,将那副哈利的画像收了起来。

德拉科临走之前笑了两声,帮女巫带上了门:“当然。很快,我就会是整个魔法界里最幸福的人了。”

他重新站在破旧的楼梯上,楼梯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道窗户,正对着巷口:

德拉科透过窗户看到哈利小心翼翼地用两只胳膊撑着巷口的墙壁,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小巷里。他轻轻咧了咧嘴,“愚蠢的格兰芬多。”

他不抱希望的漂流瓶,顺着东奔西去的洋流和南来北往海风落进了他爱的人的手里,而那个人只因为一封信,就敢放下一切,跨过望不到边界的洲际,来到他的身边,每天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等他,只想给他一句回信。

这天德拉科朝楼梯下跑去,他跑出十三号,跑出猫脚巷,扑进了守在巷口的男人的怀里,重述了那封他写得格外简短的信件:

“我爱你。”

那人抱着他,乘着力道带着他转了个圈,让他收到了一封迟来的回音:

“我也爱你。”

 

-fin-

有什么事情的话评论里喵一声我就出现啦

虽然写的不好但还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山鹊好菜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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