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Nimbus·鬼魂恋人
简介：德拉科第一次见到哈利那天是雨夜中的万圣节。
OOC，乱写，很迷，小学文笔，字数5000+，没有逻辑，格外沙雕
文／山鹊
我愿意安静地活在每个有你的角落，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度过。
——《让我留在你身边》
※联动 @灵川 祝各位情人节快乐！！
德拉科第一次见到哈利那天不仅是万圣节，还是个雷声轰鸣的雨夜。
古怪的天气并没有扑灭人们狂欢的热情，反而因为阴恻恻的天气加重了这个节日该有的气氛。德拉科抱着沙发上的长条抱枕，在黑暗里听外面的吵闹声，偶尔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人影从他窗前飘过，他脸色苍白，希望没有人会敲响他的房门。
他没有糖，他只能假装这幢房子是空无一人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哈利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嘿，德拉科。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扮鬼吓人？”他看着缩在沙发里的金发青年，坐到了他的身边。
哈利·波特是一个活在德拉科·马尔福身边的鬼魂，这个世界上只有德拉科能看得到他，虽然有的时候他躲起来，连德拉科都看不到，但只要他喊一声，一定会听到回音。
至于德拉科自己，是一个因为意外而失去了记忆的独居小青年，目前在和一个时隐时现的幽灵生活，并且相处还算愉快。
但是德拉科讨厌自己做饭的时候，哈利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忽然把自己搂在怀里。最初的时候他相当排斥这个行为，直到哈利解释说鬼魂需要温度才能感知到世界之后，德拉科除了毫不客气地骂骂咧咧几句后，便再也没有拒绝过。
就像那一天，哈利正把下巴搁在德拉科的肩头，双手搂着他的腰，偷偷嗅着德拉科发间和颈后混合的香气。
“嘿，波特。”德拉科僵了好了一会儿，才开口对身后巨大的幽灵开口到：“你这样搂着，我没办法把自己挪到灶台那边。”
“抱歉。”哈利抿了抿嘴，颇有些遗憾地松了手，看着德拉科忙忙碌碌的身影，一瞬间又消失在了空气里：“我没想到你真的很会做饭。”
德拉科听后挑了挑眉，随手将一盘切好的肉粒倒进了锅里，“因为我得一个人活着，波特。如果我像你一样死了的话，我根本不会让自己每天活在油烟里。”
“我也是需要吃饭的。”哈利咕哝到，他安安静静地隐形在德拉科身边，“那不如这样，以后我来帮你洗碗。”
“怎么突然开窍了？”德拉科有些吃惊。
“洗碗伤手，”空气里的鬼魂先生说，“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吧。”
德拉科没有回答，但他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正冒香气的肉酱轻轻弯起了嘴角。尽管他知道这实在奇怪，但他却意外地不介意的一个停留在他身边的鬼魂相处。
更何况，鬼魂先生的确很让独处已久的德拉科安心。
德拉科裹着一层毛茸茸的小毯子缩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一个盛着葡萄的盘子凭空“飞”到了他的面前，稳当当地落在了茶几上。
德拉科看着那个盘子皱了皱眉，接着他盯着茶几旁的某一个方向：“波特，我猜你知道我在看很浪漫的电影。”
“所以？”
“现在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搞恶作剧败我兴致。”
哈利闻言后努了努嘴，乖乖地在德拉科盯着的那个方向现了形，坐到了德拉科的旁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感觉到的。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你在哪儿。”德拉科看着哈利坐着坐着就枕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把手搭在哈利脸上，“暖和吗？”
“暖和。”
但哈利端来的葡萄是冰的。
那些葡萄是德拉科不知道哈利从哪里买到的，每一颗都散发着果糖的甜味，中间被哈利用刀切开后剔出了籽，又掐准了德拉科喜欢看电影的时间放进了冰箱里。
有的时候哈利在德拉科身边躺久睡着时，会毫无意识地说一些梦话。里面大部分都在抱怨德拉科，说他骄傲地像一只孔雀，又说他说话的腔调尖酸刻薄，可是临末了，哈利忽然好委屈地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能像现在一样？”
德拉科放在哈利脸上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能僵硬地挪开。他低下头看着哈利的睡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那只僵硬的手轻轻地从哈利的眉骨处落下，划过眉眼、掠过鼻梁，正好窗外的光都跌进德拉科家里半开的窗户，最后柔柔软软地落在了哈利的唇角和德拉科的眼睛里。
德拉科看着他，他知道他家的鬼魂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他却一瞬间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那双眼睛在他看来有多漂亮——浅滩上被照亮的薄荷色海水、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祖母绿宝石、春日里新生的芽叶，都比不上哈利的眼睛。
孤身一人生活的小马尔福先生在这个安静的下午，同窗外的风和电视里忽然扬起的钢琴曲一起，发现自己也许喜欢这个一只留在自己身边的鬼魂。
就是这个时候，哈利忽然睁开了眼睛，在那双绿眼睛的中间，德拉科看到了自己。
“马尔福？”哈利眯起了眼睛，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那双青灰色眼睛，他忽然笑了：“你想出去走走吗？”
“你会陪我吗？”
“当然。”
德拉科这天才知道，他的鬼魂先生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斗篷，他们两个牵着手站在斗篷里，手心里是哈利的掌温，耳畔是哈利的呼吸声。他有一瞬间明确地认为自己身边的家伙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他却不敢开口确认。
“躲在这个斗篷里，别人就都看不到你。”哈利轻轻捏了捏德拉科的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你都躲在这里吗？”
“你不是经常看不到的时候也知道我在哪儿吗。”哈利笑了，“很多年里，只有你这样。在你之前也有一个人，但他已经去世了。”
“他叫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曾经认识他，你还记得吗？”
德拉科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哈利皱起了眉，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那么熟悉，可他却又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你曾经认识我，哈利。”
“我当然认识你。”哈利看着德拉科，“你想听一个留在你身边的幽灵给你讲个故事吗？”
德拉科收到判决书的那天是个雨夜，魔法部的猫头鹰把他房间的玻璃撞得一阵阵颤抖。他没空在意这些，而是在看着自己面前那只乖顺的雪鸮。
魔法部对他的判决属实已经仁至义尽，仅仅是要求他接受一个一忘皆空之后，将他遣送到麻瓜伦敦去，在哈利的周旋下，金斯莱不得不同意了由哈利来施放这个魔法，并且帮助德拉科在麻瓜伦敦联系一个环境舒适的住址。
“你不能在一忘皆空上做手脚，波特先生。”金斯莱撑着头看向哈利，“你要保证小马尔福先生要忘记一切，然后把他送到我和英国首相订好的房子里。”
“我明白。”哈利抿着嘴，“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德拉科到头来也是个食死徒，手臂上的印记是他曾经投身黑暗的证据，尽管他的身份是救世主的爱人。
那是六年级之前的事情了。
哈利和德拉科是在四年级的圣诞夜在一起的。那天哈利和罗恩留在座位上发呆，罗恩语气不善地对哈利批判着赫敏的舞伴，而哈利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应几句，视线都留在远处那个金发的少年身上。
哈利·波特喜欢德拉科·马尔福，这是除了他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那个性格恶劣的小少爷，可是自己的目光却始终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德拉科没有跳舞，哈利以为潘西一定会粘着德拉科和他在舞池里徜徉几圈，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这让哈利莫名地有些高兴。
他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我出去一会儿。”
罗恩没怎么在意，他的目光还锁定在舞池里的赫敏身上。
有这样一个传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能够得到永恒的幸福。圣诞晚会在平静却不平淡的霍格沃茨是一个难得浪漫的日子，哈利抿着嘴，慢慢地踱到了德拉科的面前：“马尔福，没人陪你跳舞吗？”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不像平时那样厌恶而充满攻击性：“你不是也没去吗？”
他喝醉了，哈利断定。
“那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圣人波特要可怜我这个没有舞伴的人吗？你真是疯了。”德拉科扯起嘴角，对着哈利打趣道。
“这倒不是，”哈利站在他面前，“圣诞也是个很适合表白的日子，但是你没有和潘西在一起，也没有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
“你是来嘲笑我的？”
“我是来借着这个好机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德拉科被酒精柔和的思维瞬间变得清晰而尖锐，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要恐吓这个唐突的救世主：“你被人甩了一个夺魂咒吗？”
“我发誓，学校里还没有人能对我用禁咒。”哈利露出一个笑容，他对德拉科伸出了手，“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德拉科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哈利，可是他并没有，他伸出了手，把自己的重心交到了哈利手中。哈利并没有带他滑进舞池，而是握住他的手跑出了会场，跑过了看不见尽头的回廊，跑过了尖顶的教堂和观星台，他们停下，黑湖在他们身后纳着明亮的月光，他们停在槲寄生下气喘吁吁，哈利鼓起勇气，少年的眼睛里盛满了比这个年纪该有的坚定更多的爱慕：“德拉科·马尔福，我可以在这里亲吻你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哈利，接着将自己的唇凑到了哈利的嘴边。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马尔福家的人一定要更加主动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地位，可是他忽视了自己胸膛里奔图的心脏传出了多大的回响，哈利轻轻拥抱他的时候，德拉科听到了哈利的心跳，他向来空荡荡的右半边胸膛，第一次被另一个人充盈，生命和温柔都拥进去，那一年他第一次明白小的时候妈妈告诉他的“爱”是什么样子。
“你喜欢我吗，波特？”德拉科问到。
哈利却忽然改了口，他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孩，那一双灰色的眸子像是夜晚遗落的两颗星点，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德拉科的眼眶里，落到了自己的心里。
“我爱你。”
哈利第一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德拉科。
他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从小拥有着他缺少的一切。哈利喜欢德拉科炫耀自己父亲时的神情，也喜欢德拉科收到母亲送来的糖果时的语气，他的一切都是完满而甜腻的。那颗缺少了柔软和温暖的灵魂稀缺这样的深情和关怀，德拉科的存在与哈利灵魂里缺少的东西一一匹配，能把所有的不安和空乏都填满。
在哈利心里，他向往德拉科拥有的关爱，而德拉科希望拥有哈利从小拥有的盛赞与期盼，也嫉妒哈利拥有罗恩和赫敏那样的朋友。
他们两个一一相对，环环相扣，各自拥有得东西都是对方想要拥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潜移默化地动荡了他们的心脏。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很孤独的灵魂，但是在孤独的路上，不代表不需要陪伴①。
那天他们在槲寄生下握紧了对方的手，没有灯光，没有欢呼，没有黄油啤酒，没有舞池，他们在槲寄生下起舞，黑湖粼粼的清光留在他们的眸子里，对方的眼睛也留在了他们的眸子里。
他们还很年轻的时候就相爱，不是因为合适，不是因为认识的太久了，而是因为他们的灵魂始终相互吸引，只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在包容和柔软里相互找到与对方相处的方式。
哈利会在放长假的时候带着德拉科去麻瓜世界的电影院，德拉科被他一度认为低劣肮脏的麻瓜所发明的光影魔法震惊，他喜欢靠在哈利的肩膀上看人物命运的交替转折，从哈利的手里叼过甜得发腻的爆米花。
他们恋爱之后，经常一起披着隐身衣在校园内部和霍格莫德搞恶作剧，期间皮皮鬼帮他们背过多次黑锅，后来两人被齐齐请入了校长办公室分享南瓜汁，两个人看着面目和蔼的邓布利多浑身僵直。
那些日子之后，哈利的每一次冒险计划都有了一个人在后面等待和放风，他的每一次冒险都变得谨慎而小心。
逐渐接受了马尔福的罗恩说，这是因为哈利开始有了热爱的东西，所以更加珍惜自己那条“大难不死的小命”了。哈利仔细想了想，虽然罗恩的表达方式实在奇怪，但他确实说对了。
他们的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的不安都从塞德里克死亡开始。
他要战胜的是躲在暗地里的魔王，只需要一滴血就能杀死一个人，但他还是个少年，还有一个爱人，两个朋友。
“德拉科，我一定要打败伏地魔。”
“……我知道，你大可不必把他的名字念出来。”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哈利打趣到。
“你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吗？”德拉科对他翻了个白眼。
“凡事都有意外的，德拉科。”
“那就做我的鬼魂恋人，像差点没头的尼克一样拥抱我，夏天的时候还能给我消消暑。”德拉科盯着哈利，那双饱和度很低的漂亮灰眼睛里映出了一对绿宝石，一直带着笑容的脸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好。”哈利迎上德拉科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孩子们柔软天真的爱情终结于五年级升六年级的假期。
在那个假期里，哈利再也没有联系到德拉科，订好的两张电影票成了塞在沙发夹缝里的废纸，他的金发少年忘记了他的家世，在他还停在阳光里准备伏击黑暗的时候，被烙上了黑暗的标记。
开学之后，德拉科不再理会哈利的亲昵，他开始一个人悄悄地行动，避开所有哈利出现的地方，直到在盥洗室里哭的时候被哈利撞见。
德拉科从始至终都是个食死徒。是他修好了联通博金-博克的另一半消失柜，是他缴械了邓布利多，也是他在危难之中扔给了哈利一根山楂木的魔杖。
魔法部无法断定他的行为到底出于什么意义，只好认定他是因为在最后一刻认清现实。
哈利站在德拉科面前，用那根易主的山楂木魔杖抵上了德拉科。他想悄悄告诉德拉科，让他不要害怕，他会去麻瓜伦敦找他，但是金斯莱就站在他们身后，哈利只能一言不发地嗑了嗑嘴，德拉科却忽然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哈利。”
“怎么？”
“我等你。”
哈利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去看德拉科，看到他对自己笑了笑，金色的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熠熠发光，他悄悄比了一个口型，哈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无声地说：“我爱你。”
德拉科离开了小半年后，哈利都没有通过金斯莱的麻瓜社区魔法使用许可，于是他不再和金斯莱绕弯子，在赫敏的帮助下，直接通过壁炉来到了德拉科的家。那天不仅是万圣节，还是个雷声轰鸣的雨夜。他出现在德拉科身边，德拉科缩瑟在一片黑暗里，哈利轻轻地问他，“嘿，德拉科。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扮鬼吓人？”
德拉科被他吓了一跳，语序混乱的说他没有糖，又问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哈利被他逗笑了，他忽然很想逗逗德拉科：“我听说你因为意外事故失忆了？”
德拉科惊慌不定地点了点头。
哈利扯出一个笑容：“我是你失忆前的恋人。”
“那你怎么进我家的？”
“因为现在我是一个鬼魂。”
“所以，”德拉科和哈利一起顶着隐身斗篷，“你不是鬼魂，我会看不见你是因为你一直披着现在我俩披着的这玩意儿？”
“真聪明。”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被失忆魔法修改了记忆的巫师？”
“是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哈利等得有些无措的时候，德拉科才忽然笑了：“那你能带回到那个我们接过吻的魔法世界吗？”
“当然。”
“那，”德拉科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还会找回曾经的记忆吗？”
“也许可以，也许永远不能。”哈利轻轻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但是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记忆。如果金斯莱知道我偷偷带你回去，他一定会气得跳起来，想想就很有意思。”
“好。”德拉科笑道。
-fin-
-我会陪在你身边-
①：化用张若昀《星月访谈》谈话内容
对不起，我写文真的太烂了orz
但是还是要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